
“马六甲每天哗哗进账的买路钱,七成是中国船的过路费,转身新加坡就拿这钱给美军交房租,防的还是同一批送钱的船。”
凌晨两点,我坐在青岛港的调度室里,值班小哥把一杯速溶咖啡推给我,指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小绿点:“看,又一艘去欧洲的集装箱船改走北极线了,省二十三天,油钱砍一半。”他语气平淡,却像抽了新加坡一耳光。以前这条船铁定钻马六甲,现在人家宁可去北极溜冰,也不交买路钱。
数据更直白:去年中国走北极的货量翻了三倍,马六甲的船流第一次出现负增长。新加坡港务局急了,悄悄给船公司发补贴,每标箱返二十美元,抠抠搜搜,还不敢声张。返钱也挡不住下滑,谁让北极线全程自家军舰护航,不用看美军脸色。
很多人以为新加坡是靠脑子勤快致富,其实它先是命好——家门口就是海峡最窄的那道缝,船队必须排队钻过去。船长们骂骂咧咧也得交港口使费、燃油费、淡水费,顺便被岸上仓库扒一层装卸费。新加坡把这套流程做成流水线,一分钟都不让船多停,钱却一分不少收。年年收得盆满钵满,养肥了十七万港口人,占全国劳工十分之一。
油更狠。中东的油轮一靠岸,新加坡的炼油厂就开动,没有一滴原油是国产,却变成全球第三大燃油加注站。中国船最老实,排队加贵油,谁让苏伊士和巴拿马更贵。一年下来,中国船东在新加坡烧掉的钱够买两艘航母,烧完还得说声“谢谢啊”。
钱流进来,新加坡转身拨预算,请美国军舰来家里住。樟宜码头专门挖了个深水泊位,航母来了直接靠岸,补给、维修、夜店、啤酒一条龙。美军不付房租,只给一句“保护航道”,就把炮口对准中国船。中国船长们一边交过路费,一边被炮指着,画面要多魔幻有多魔幻。
更魔幻的是半导体。美国一声令下封锁中国,新加坡立刻把仓库钥匙递过去:查吧,一箱都跑不了。黄循财在国会原话:“我们配合调查,确保技术不流向被限制国家。”被限制的就是最大客户,卖芯片的钱可刚陪完新加坡的GDP。
一边数钱,一边递刀子,新加坡解释这是“小国求生术”。地方太小,没有回旋余地,只能抱最粗的那条大腿。过去三十年,那条大腿姓美,于是把美军请进门,把中导潜在射程画进地图,把自己绑得死死的。可大腿现在自己拉肚子,国债飙、产业空、造船锈,航母出勤率一年掉一成。新加坡看在眼里,还是不敢松手,怕一松就摔。
中国没哭没闹,直接换赛道。瓜达尔港先开张,中巴铁路连夜铺,新疆到印度洋的直线打通,西部省份出货不用再过马六甲。老铁路不够用,中泰铁路、中老铁路、中越铁路三条线一起挖,把中南半岛织成一张网。火车一响,黄金万两,陆路运费砍到海运费七成,时间省一半。以后云南蔬菜坐高铁去曼谷,泰国榴莲当天到昆明,谁还绕道新加坡。
北极航线更狠,夏天能走五个月,冬天破冰船也能顶。俄罗斯巴不得中国多走,沿途港口抢着建加油站,价格比新加坡便宜三成。中国船东算过账:走北极全程人民币结算,没有美元中间商,保险、运费、利息一起省,一趟多赚两百万美元。消息一出,船公司老板集体眼红,订单哗啦啦往北极转。
新加坡港务局一看势头不对,连夜写报告,说要“提升服务体验”,结果还是老一套:返钱、送油、送淡水。船公司笑而不语,转头把大船换成破冰级,明年订单都排满。马六甲的流量像被戳破的气球,嘶嘶地漏。漏掉的每一口气,都是新加坡的GDP。
富豪也开始脚底抹油。房产税拉到百分之六十,移民门槛涨到千万新元,有钱人一算账:同样交税,我直接去伦敦、去迪拜还能买大别墅,何必挤在七百平方公里的“高档宿舍”。张瑛马云们把房子挂牌,中介朋友圈刷屏“房东急售”,价格一刀一刀砍。豪宅市场凉得比北极风还快。
本地人最先感到寒意。港口夜班减少,炼油厂推迟扩产,金融公司冻结招人。LinkedIn上新加坡简历突然多起来,关键词全是“seeking opportunities in APAC”,翻译过来就是:兄弟,有活拉我一把。小红书上“离开新加坡”话题浏览破千万,博主们排队教你怎么把公积金提光,生怕晚一步就提不出来。
政府还在硬撑,说经济转型成功,要搞科创、搞绿色金融。一看预算,钱还是从港口和炼油流过来,新故事没带来新现金流。黄循财把金丝雀挂出来,提醒民众“煤矿危险”,可金丝雀嗓子都哑了,矿工还在塌方区跳舞。外面人看得明白:这是靠天吃饭的港口城市,天一旦变脸,最先掉羽毛的就是金丝雀。
中国倒没把事做绝。瓜达尔、北极、中南半岛三线并行,但马六甲依旧留了一条缝,谁想走就走,不拦。只是以后船少、油少、钱少,新加坡得习惯过紧日子。就像请客吃饭,主菜撤了,甜点还在,但想靠甜点撑饱,胃得先学会缩水。
有人问我,新加坡会不会回头?我说难。小国最怕选错边,选了一次就赌上国运,回头成本比大国高十倍。除非美国自己先松手,否则新加坡只能继续给美军交房租,一边心疼掉落的GDP,一边把炮口擦得锃亮。只是炮口对面,中国船越来越稀疏,炮声再响,也只能听个寂寞。
写到这里,手机弹出推送:新加坡港务局宣布今年集装箱量再跌百分之六,股价应声跳水。我关掉屏幕,想起值班小哥那句话:“船不走马六甲,新加坡就只剩热。”热带的太阳照常升起,可晒在空泊位上,只剩一片白花花的寂寞。中国船队正往北开,冰层裂开的声音像收银机“叮”一声,钱进了自家口袋。新加坡还能靠什么续命?